国际新闻早知道丨以称摧毁70套伊朗防空系统 美军将向中东调派战斗机
国际新闻早知道丨以称摧毁70套伊朗防空系统 美军将向中东调派战斗机
国际新闻早知道丨以称摧毁70套伊朗防空系统 美军将向中东调派战斗机【人物档案】杨秀会,1933年(nián)1月(yuè)出生在乌江岸边的贵州省德江县(déjiāngxiàn)文化乡(今桶井土家族(tǔjiāzú)乡)望牌村的一个农家(nóngjiā)。1951年6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为补训11师50团4营14连战士,同年8月,跨过鸭绿江(yālùjiāng)参加抗美援朝战争;1953年3月,调(diào)铁道兵(tiědàobīng)四师管理科任公务员。在备战训练中,因学习成绩显著,全连集体荣立(rónglì)二等功一次,全班集体荣立三等功一次;1954年6月,调铁道兵四师十团二营五连警卫排;1954年8月至1955年2月,调北京铁道兵文化学校跟随首长,担任(dānrèn)警卫员,铁道文化训练班学员(xuéyuán);1955年2月至1955年7月,在8504部队师部担任警卫排战士;1955年7月至1955年11月,担任铁道新训(xīnxùn)二支队8大队二连班长;1956年5月12日(rì),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zhōngguógòngchǎndǎng)。1957年3月光荣复员。曾任原德江县福利缝纫机厂厂长,望牌村原党支部书记等。荣获“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纪念章、“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等。
坐落于美丽乌江岸边的德江县桶井土家族乡望牌村,是一个有着(yǒuzhe)千年文化记载(jìzǎi)的历史悠久的古朴村落。这里曾经是铭刻了乌江河运文明印记符号的乌江流域商贾(shānggǔ)云集、乌江文化色彩浓厚的油盐商贸重要集散码头,这里曾经是“一场(yīchǎng)赶三日”的乡场,颇有名气。
在当地,不论男女老幼,一直对原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杨秀会和同他一道走出家乡、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的8位志愿军老兵心怀敬佩,特别尊重。“榜样是看得见的哲理。”这(zhè)在望牌村(páicūn)乡亲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如今(rújīn),在这个民风淳朴、文明守信(shǒuxìn)的土家村寨,年轻人、小孩子(xiǎoháizi)们特别喜欢聆听(língtīng)杨秀会老人讲述当年志愿军战士在朝鲜战场浴血奋战的英雄事迹和动人故事。
93岁的杨秀会经常会在家乡望牌村乌江边散步(sànbù)。
2025年5月端午节前一天,记者(jìzhě)再次走进望牌村拜望93岁的(de)原志愿军老兵、老党员杨秀会。当天,精神焕发的杨秀会老人特意(tèyì)换上军装,胸前的勋章轻轻晃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今天来了这么多(duō)年轻人啊!我给你们讲讲抗美援朝战争的故事。”他的声音爽朗。
人的一生,就是由一个个选择构成。对于93岁的抗美援朝老兵、老党员(dǎngyuán)杨秀会而言,这一生有两个选择最为(zuìwèi)重要:一是18岁从军,从普通村民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军人;二是参加抗美援朝战争,这段(duàn)经历(jīnglì)成为他人生中最为骄傲与(yǔ)(yǔ)自豪的一段“高光”回忆。高尚与平凡,勇敢与淡泊,战场立功与默默无闻,在其身上形成强烈反差,又融合得如此自然。这背后,是一位(yīwèi)志愿军老兵、老党员坚守初心的本色人生。
杨秀会(yángxiùhuì)珍藏着的在朝鲜战场前(qián)线与战友一起、防空洞前、松林掩体前、与亲人一起等一生难忘的留影。
矢志报国远赴他乡(xiāng) 跨过鸭绿江保家卫国
回溯,与岁月对望,总有一些场景能将不同的记忆紧紧串联在一起(yìqǐ)。
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第二天美国(měiguó)就干涉朝鲜内政,派兵参战,同时派兵进入我国的(de)台湾省。开始命其军舰(jūnjiàn)炮击我国商船、飞机、侵犯我国东北领空、轰炸我国边界的城镇和乡村,伤害我国人民。美国还声称(shēngchēng)鸭绿江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气焰十分嚣张,威胁着中国的安全。美帝国主义(měidìguózhǔyì)的行为激起了中国人民的强烈愤怒。
1950年(nián)10月25日,中国对美宣战。中国人民志愿军奔赴朝鲜半岛参战。为了国家的安全和民族的尊严,中国人民志愿军奋勇前行,与侵略者展开了殊死搏斗。抗美援朝志愿军战士在不同(bùtóng)的战场上(shàng),用鲜血和生命书写(shūxiě)了一部气壮山河的英雄史诗。
杨秀会至今还珍藏(zhēncáng)着的抗美援朝(kàngměiyuáncháo)作战纪念勋章、纪念章、军服领章、肩章、兵役证等物件。
当时,由于杨秀会1950年就参加农协会,是村里基干民兵,担任民青委员、儿童团团长,平时思想端正,表现积极,因此,他被上级推荐参军入伍。1951年6月,怀揣着报国热忱,18岁(suì)的(de)(de)杨秀会和同村的另外7位(wèi)血气方刚的壮志青年一起(yìqǐ)成为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当时(dāngshí)从望牌村出发(chūfā)参军时,全村人敲锣打鼓(qiāoluódǎgǔ)欢送。跳秧歌,打腰鼓。杨秀会的妹妹杨秀梅那时还小,心里舍不得哥哥,在帮助打背包时一直(yìzhí)在哭,既有高兴,更是难舍。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战场上随时都有生死离别。
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深情回忆:
当时所在部队(bùduì)是补训11师。当年条件(tiáojiàn)艰苦,最初是从德江县步行到麻江县,到达麻江县后,坐着用钢炭(水青㭎木材经土窑烧制)摇动发动起火(qǐhuǒ)的汽车一直坐到武昌,过(guò)长江到达武汉后,坐火车进入辽西,后来驻扎在义县,这才换上军装。
鸭绿江大桥横跨江面,连接着中朝(zhōngcháo)两国大地,是中朝两国十分重要的交通通道。朝鲜战争爆发后,这座铁桥,这条(tiáo)通道,更显得特别重要。军用物资、武器弹药、部队都要从这里通过。虽然仅一江之隔(yījiāngzhīgé),但那时美军依仗空军优势,白天经常空袭,或(huò)投掷炸弹,或向地面机枪扫射。所以入朝(rùcháo)就是这么一步之遥,还只能晚上过江。
记得是(shì)1951年8月的一个晚上,部队驻扎在丹东(今辽宁省丹东市)。当时发放了棉衣、棉鞋,打背包,发挎包,军用水壶,每人两袋小米;发给每个战士一支三八式步枪(bùqiāng)(有刺刀(cìdāo)),五板子弹,每板5发,共25发子弹。因为急行军,为了避免过重,没有装备手榴弹(shǒuliúdàn)。当时一个班里只发放一挺歪把子机枪(jīqiāng)。
当晚吃(chī)的是月饼。午夜零点左右,我们乘坐苏氏大卡车朝着鸭绿江大桥(dàqiáo)(dàqiáo)驶去。汽车驶上大桥时(shí),大灯即刻关掉,只开着小灯,避免敌机发现目标,使大桥、车、人遭到空袭。当汽车正在桥上行驶时,战友们转过身(zhuǎnguòshēn)来,背向着祖国大地,面朝着(miàncháozhe)朝鲜方向,唱起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
部队在新义洲下车后,迅速整顿队伍,步行前进,晚上行军。白天在树林里、防空洞里躲避敌机轰炸。沿途吃(chī)饼干、炒米(chǎomǐ),为了避免敌军(díjūn)空袭,不能埋锅造饭,起烟就会暴露。
杨秀会70多年前与战友在朝鲜战场前线(qiánxiàn)的留影。
当时,铁道兵部队主要任务(rènwù)是抢修铁路、桥梁。因为白天有敌机轰炸(hōngzhà),我们一般都是晚上徒步执行任务。
当时我是8504部队(bùduì)一支队904大队一连二排五班战士。我们当时负责保卫金城江火车站及周边地段铁路。这个车站能够进出10多辆列车,被美军(měijūn)炸毁后,只有两条铁轨可以通行。战争(zhànzhēng)激烈时,我们主要和美韩空军、特务打交道。那时,轰炸不断,但是炸了又要及时(jíshí)修复。白天,分(fēn)班巡道(xúndào);晚上增加为一个排巡道,一个班分三个组,每组4个人,班长带一个组,副班长带一个组。组长由入党积极分子担任(dānrèn)。轮流通信打信号。夜晚成为我们修复铁路、桥梁的战场。
我和战友们也(yě)曾在防空洞中(zhōng)遭遇危险,被埋在里面。幸运的是,朝鲜老乡将我和战士们救了出来。然而,全体指战员(zhǐzhànyuán)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智慧,一次次完成了任务,为兄弟部队(bùduì)的作战提供了重要的运输支持和保障。
在(zài)朝鲜的日子里(lǐ),志愿军战士们的生活无比艰苦。吃的是高粱米、土豆等简单食物,有时甚至连一口水都难以喝到。而且火车还常常遭到敌机(díjī)的追击,战士们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
防空洞成了战士们的栖身之所,白天睡山洞躲避敌机轰炸,晚上(wǎnshàng)睡山洞抵御寒冷(hánlěng)。寒冷的夜晚,战士们只能把脚伸进衣服袖子里取暖。当时,部队(bùduì)都是以一个(yígè)班、一个排为单位住在防空洞里。上面用树木、草类、泥土覆盖,有1米(mǐ)多厚,主要是防止美军(měijūn)侦察机、轰炸机扫射,防细菌老鼠。当时美军使用细菌弹轰炸,用老鼠携带细菌从降落伞降落,一旦被传染,当时的条件,基本上就没救了。因为(yīnwèi)时常有战士受伤,每个班配有一个卫生员,每个战士配备2个急救包。
我和战友们、当地(dāngdì)朝鲜老百姓都在部队的统一(tǒngyī)要求下(xià)掌握了不少防空知识和技能。当时敌机投下的炸弹炸出的弹坑一个有3、4米宽度,深度有1、2米左右。
当时,敌特分子经常来搞破坏,用炸药、撬棍,把道钉松开,让钢轨(gāngguǐ)脱节(tuōjié)。晚上值班、巡道容易受伤。一是经常会遭遇破坏铁路轨道的敌方侦察(zhēnchá)(zhēnchá)部队和敌特分子;二是晚上排除白天敌机投下的未炸的定时炸弹,这是最(zuì)危险的。每天,师里都会派出侦察爆破连负责勘察和逐一排查。
当时铁路钢轨很重,一根枕木两公尺五寸长。枕木是从国内运输到朝鲜战场(zhànchǎng)上(shàng)的。钢轨全是掩藏在隐蔽防空的地方。当时维修铁路的工具主要有撬棍、钢钎、八磅(bābàng)锤、柳条筐、十字镐、抬杠(táigàng),修路工具十分简陋。
上级要求以团为单位清理烈士,当时(dāngshí)我所在的铁道部队全师统计牺牲了(le)200多名指战员。当时师部设置(shèzhì)有教导营、作战科、管理科、宣传科(xuānchuánkē)、通信连、侦察爆破连、卫生连、警卫排等机构,公务员就是通讯员。
当年部队(bùduì)上(shàng)最基本要求歌唱的歌曲有《志愿军之歌》《解放军进行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向前,我们的队伍(duìwǔ)像太阳》《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东方红,太阳升》等。
1953年2月,在朝鲜过完阳历大年,我和战友们随所在的(de)部队踏上归国的旅程。滚滚(gǔngǔn)鸭绿江水渐渐消失在身后,留在我们心中的,是胜利的喜悦(xǐyuè)和永不褪色的国际友谊。当(dāng)火车缓缓驶入祖国大地,路边的欢迎队伍挥舞(huīwǔ)着旗帜,热烈欢迎志愿军战士凯旋。那一刻,我和战友们心中满是激动(jīdòng)与自豪,我们的青春在战火中绽放,为祖国和人民赢得了和平与尊严。
我所在的部队按照上级指示(shàngjízhǐshì),先后驻扎在陕西(shǎnxī)、广西、广东、福建等地之间修筑铁路(tiělù),保护铁路。之后,我又被作为干部培养对象进入铁道兵91文化中学(实质上是军事培训学校)学习。之后,接新兵、带新兵,参加(cānjiā)修筑铁路、保卫铁路。
杨秀会与战友70多年前在前线(qiánxiàn)防空洞前的留影。
我还记得,那是1955年8月(yuè)的一天,排长李国安对(duì)我说(shuō):“我看你在(zài)战斗中不怕牺牲,在工作中热爱学习、思想上进、工作敢干,在生活中乐于帮助同志、团结同志,综合表现好,组织决定在工作中考验你,吸收你为党员。”
我当时激动(jīdòng)万分,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党组织的关心和关怀。
1956年5月12日,党支部(dǎngzhībù)大会一致通过:我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我宣誓……”修路工地上,没有党旗、党章,排长让(ràng)我对(duì)着帽徽举起右拳……
1957年3月,我被批准复员返乡(fǎnxiāng)。
每当唱起旋律激昂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zhàngē)》,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眼里就禁不住噙满泪花。哼唱《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是杨秀会老人一辈子坚持和(hé)保持的生活习惯。
“军人使命重于泰山。牺牲的同志(tóngzhì)才是真正的英雄!”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每当这首(zhèshǒu)慷慨激昂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响起,就会唤起抗美援朝老兵杨秀会的战场(zhànchǎng)记忆——
当时铁道部队主要是负责保护铁路,随时修复铁路,在金城江铁路沿线驻扎两年多时间。几乎每天都要面对美军军机的轰炸,随时处于(chǔyú)紧张待命状态。当时,晚上几个班(bān)轮流(lúnliú)守护铁路安全,随时与破坏铁路的敌机、美韩敌特分子打交道,斗智斗勇;随时有危险(wēixiǎn)发生,常有(chángyǒu)战士(zhànshì)、地方工作同志、老百姓英勇负伤、牺牲。杨秀会也是受伤战士中的其中一员。
“当时(dāngshí),尤其是挖排定时炸弹时最危险。一位松桃籍战友(侦察爆破连)在挖除一枚定时炸弹时,当场就(jiù)不幸牺牲了。白天时,大家还在一起有说有笑,摆谈说等到战争结束后,早点回家看望家人。没想到,晚上就与战友们天各(gè)一隔了。突然发生(fāshēng)这种悲痛的情况,让人一晚上都接受(jiēshòu)不了啊!”杨秀会老人悲痛地回忆。
1952年下半年时(shí),几乎每天都要挖除没有爆炸的定时炸弹,那时美军投放的定时炸弹竖立起来比普通人还要高。为了躲避敌机轰炸,战士们每天蹲守在防空洞(fángkōngdòng)里,随时待命。敌机轰炸时就撤退、躲避;敌机轰炸离去后,立马奔出防空洞抢修铁路、桥梁。当时(dāngshí),一个排(yígèpái)驻守一个防空洞。防空洞用木棒、高粱杆等搭建(dājiàn)而成。因为朝鲜气候寒冷,防空洞内部(nèibù)设有炕头。
杨秀会70多年前在部队担任警卫员(jǐngwèiyuán)时的留影。
食品食物主要是高粱米、豆油。土豆、蔬菜由国内(guónèi)运输到朝鲜战场上。因为不时有敌方(dífāng)侦察机、轰炸机前来轰炸,粮食、蔬菜总是处于(chǔyú)紧张、缺乏状态。只有过节过年时,才能(cáinéng)吃到白菜、大米、馒头、饺子。
冬天,河道结冰(jiébīng),零下20度至30度。当年物资紧张,最早进入朝鲜战场的(de)战士们没有发放军大衣(jūndàyī)。1952年冬天才开始发放军大衣。
从新义州通往前线必经之铁路、重要桥梁,总是不断遭受敌机(díjī)的疯狂轰炸破坏。每次接令后,部队总是立即进行抢修行动。“敌机像苍蝇一样在头顶转,我们24小时(xiǎoshí)轮岗盯防(dīngfáng),一刻也(yě)不放松……”杨秀会老人回忆起当年的战斗经历,一脸凝重。
为了保障铁路、桥梁安全,我们经常隐藏在山沟的(de)当地百姓家里和防空洞(fángkōngdòng),根据敌机活动情况,及时(jíshí)修复(xiūfù)铁路、桥梁。有时,看到敌机被我军击落,整个阵地从指挥员到战斗员热烈欢呼,激动、欢乐的情景真难以用语言形容。
军人使命重于泰山,革命战士(zhànshì)有进无退。
“那时候,朝鲜土地上处处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杨秀会老人回忆,“国家不强大(qiángdà),人民(rénmín)就处处受欺负(qīfù)。”即便过去70多年了,他仍然记忆深刻,在一场敌机突然空袭中,一个村庄百姓(bǎixìng)转移不及,有一村民被炸得血肉模糊,匆忙之中(zhīzhōng),他与战友一起将这名村民的遗体埋葬好。
“战场上唯一的信念就是保家卫国(bǎojiāwèiguó)。”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回忆:有一个月抢修铁路,一天内多次与(yǔ)死神擦肩而过。我幸运地活了下来,敌军轰炸过后,我和战友们继续抢修铁路,保证了军用物资及时运到(yùndào)一线。晚上10点,我们继续抢修铁路,白天没有爆炸(bàozhà)的定时炸弹突然发生爆炸,身边的几位战友不幸遇难……仅仅一天,杨秀会和战友们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而这只是抗美援朝艰苦战斗(zhàndòu)的一个缩影。
让杨秀会印象深刻的,还有一次。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由于敌人的封锁,我们的后勤弹药、粮食(liángshí)运输通道被阻隔,部队没有弹药和(hé)粮食,我们饿了两天,两天内什么都没吃。”好不容易换到(dào)一口口粮,大家就狼吞虎咽抓紧时间补充体力,接到命令(mìnglìng),立即投入抢修(qiǎngxiū)铁路的紧张战斗中去。
一个个深夜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rén)窒息的硝烟味和血腥味(xuèxīngwèi)。战士们抢修铁道的紧张身影在来回穿梭,没有人喊一声累,没有人叫一声苦。
杨秀会老人说:“有战争就有牺牲(xīshēng)。”在抢修铁路战斗时,战友们都会互相(hùxiāng)告知对方的(de)消息,如果有人牺牲了,一定要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家人。
“我从战争中活了下来(xiàlái),有机会享受今天的美好生活,可那些牺牲的战友在哪里呢?我不算英雄(yīngxióng),牺牲的同志才(cái)是真正英雄。”杨秀会老人常常这样说。
一路从枪林弹雨中(zhōng)闯过来,杨秀会老人对生命的价值有着别样的理解。每当回忆起无数(wúshù)牺牲的战友(zhànyǒu)就地掩埋甚至找不到完整遗体的战场往事,杨秀会老人说到动情之处总是泪光闪闪。
杨秀会珍藏着的70多年前在部队时战士(zhànshì)们都会唱的革命歌曲。
天地英雄气,青山侧耳听。“当年过鸭绿江的时候(shíhòu),就没想过回来,每个过江的战士都抱着用生命保卫新生共和国的决心(juéxīn),视死如归。国家让我去,我就去。当时,共产党员(gòngchǎndǎngyuán)冲锋在前,打仗(dǎzhàng)在前。那个年代,大家的思想就是活着就干、死了就算,从来没怕(méipà)过。” 杨秀会老人回忆说。
杨秀会老人至今(zhìjīn)保存着(zhe)与战友们在修筑铁路战场上、在朝鲜百姓(bǎixìng)家里的(de)一些照片和笔记本,记录着战友们的英雄事迹。他抚摸着胸前(xiōngqián)的勋章,感慨万分:“为什么战旗美如画,是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所有的荣誉,更应该属于与我一起战斗的战友!我活下来,是替牺牲的战友活着!”
“这是(shì)我一生最珍惜的物件。”杨秀会老人向(xiàng)记者展示了珍藏的一枚枚勋章、肩章、领章,在朝鲜战场上与战友合影的照片等等珍贵(zhēnguì)的物件。这位93岁高龄的抗美援朝老兵(lǎobīng),目光炯炯,英勇气概不减当年。
虽然已近期颐之年,生命(shēngmìng)中的许多经历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一提起抗美援朝战争,他的讲述甚至可以精确到具体的某一天。
“老兵不老,军魂永存。抗美援朝精神(jīngshén)一定要薪火相传!”
走进(zǒujìn)93岁志愿军老兵杨秀会的(de)人生岁月,记者先后三次采访这位一生爱国、对党忠诚、耿直正派、光明磊落的老党员。
位于乌江、马蹄河交界处的望牌村三面临水,是一个(yígè)历史悠久、风光秀丽的土家文化传统村落。村寨前的清清乌江奔流不息(bùxī),旖旎的风光让这里成为人们向往的一方乡愁记忆留影佳境。杨秀会老人常常(chángcháng)会到江边走一走,一边欣赏如画的江景,一边回忆当年(dāngnián)参加革命生涯的往事(wǎngshì)。
从部队(bùduì)转业回到家乡后,杨秀会始终保持着一个军人和共产党员的优良作风,任劳任怨,两袖清风,公道正派(zhèngpài),正直无私。
杨秀会如今常常在家乡望牌村乌江边漫步,给人们讲述(jiǎngshù)村史村事。
1957年3月,杨秀会(yángxiùhuì)和战友们复员回到县(xiàn)里。他第一次被安排到德江县钢铁公司工作(gōngzuò)(gōngzuò)。不久,县民政科将他和另外4位志愿军复员军人安排进入县福利缝纫机厂(被服厂),由他担任厂长。那时全厂干部员工共有30多人。他坚持原则,公正严明,敢于与(yǔ)损公肥私(sǔngōngféisī)、吃拿卡要、偷奸耍滑等歪风邪气作斗争。1960年2月,他被调到角口麻风病医院负责管理,主持管理医院工作。后来他又调到县民政科工作。1961年之后,由于(yóuyú)政治素质过硬,他又被抽调连续多年(duōnián)参加(cānjiā)“面上社教”和“四清工作”,一直在原铜仁市(县级)、江口县开展工作,被上级评为“优秀工作队员”“五好工作队员”。
他响应(xiǎngyìng)国家政策下放(xiàfàng)回到老家后,在望牌村里担任村干部。后来,他多次被组织上抽调到县里、地区参加各种工作活动。
在杨秀会和(hé)老党员、退休老同志的倡导下,成立望牌村老年协会,他(tā)被推选担任会长。他带领群众修通了从望牌村至大丰门村(méncūn)的3公里通村公路,因此受到省(shěng)、地区、县里、乡里奖励。1996年,他被桶井土家族乡党委选推担任村党支部书记(shūjì)。在村里工作,杨秀会老人始终不忘军人本色,不忘一个共产党员的庄严使命(shǐmìng),坚持带领乡亲们勤劳苦干,坚持不懈用勇敢、智慧与贫困作斗争。
每年村里捐资(juānzī)公益事业(gōngyìshìyè),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带头捐资。如今,望牌乡场恢复每月“二、七”赶场日,当地人们说“这(zhè)离不开杨秀会老人和退休老同志、村里干部们的努力争取和付出。”
人虽老,但精神不老。从(cóng)杨秀会老人的身上,人们看到了一位抗美援朝老兵(lǎobīng)、老党员的坚定意志和高尚可贵的精神。
数十年来,他不忘本(bùwàngběn)色,将许多精力放到对村里年轻人的红色宣讲上。经常以不同形式向(xiàng)年轻人、青少年讲述自己的军旅生涯中的难忘故事(gùshì),很受人们的喜爱和欢迎。如今,已近期颐之年的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lǎorén),仍然坚持“口述历史”。望牌村的村民们说:每次听到杨秀会这位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和他的战友们舍生忘死的英雄故事,就会感动不已。
杨秀会老人回忆:当年他所在的同时入伍参加抗美援朝战争一线的战友有10多个人,望牌村(cūn)有8个人。一同与杨秀会踏上朝鲜(cháoxiān)战场的同乡战友、毛岭(máolǐng)村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杨承华于(yángchénghuáyú)2024年去世时,已是96岁。
目前(mùqián),全乡仅有杨秀会、许大年两位老兵健在。如今,每当想起当年在朝鲜(cháoxiān)战场同甘共苦(tónggāngòngkǔ)、生死相随的一位位老战友,杨秀会老人就会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数十年来,杨秀会老(lǎo)人始终铭记部队老首长的嘱托(zhǔtuō),时时处处严格要求自己(zìjǐ),始终保持革命军人和共产党员的光荣传统。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经常会以老党员身份(shēnfèn)现身说法,与村里党员们讲述当年朝鲜战场的艰苦岁月和共产党人的使命担当。
数十年来,杨秀会老人一直用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yāoqiú)自己(zìjǐ)。他把那份《入党志愿书》视作自己的政治生命,一直带在身边。如今,那份1955年时写的入党志愿书早已泛黄(fànhuáng)起毛边(máobiān),钢笔的笔迹也晕开了,老人悉心细致地保存着。
杨秀会珍藏着的中国共产党入党(rùdǎng)志愿书。
数十年来,他永葆退伍不褪色、时刻心中不忘党的人格魅力和(hé)高尚精神(jīngshén),深受当地干部群众的尊重和敬佩,更是深得乡亲们认可。
一次采访的午后,望着走在江边的杨秀会老人有些前倾的身影,听着他(tā)不算洪亮的歌声,记者心里生出(shēngchū)一阵阵感动。
平凡生活中的杨秀会老人(lǎorén),从来不以(yǐ)“英雄”自居。他对两个女儿的教育十分严格,还时时告诫大(dà)女儿杨万琴要服从组织安排,认真工作,努力履行职责,保持不骄不躁的工作作风。”
“父亲基本生活(shēnghuó)在农村,粗茶淡饭,简单朴实。一辈子正直处世,坦荡待人。”杨秀会老人的(de)女儿杨万琴(yángwànqín)、杨亚琴说,父亲一直教导后代坚持勤俭节约、艰苦朴素的习惯,善待他人。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作为一位(yīwèi)抗美援朝老兵,一生的(de)军人情结,让杨秀会老人(lǎorén)至今仍然关心国家大事,依然关心国家安全,表现出强烈的爱国情怀。采访中,听说是要了解(liǎojiě)抗美援朝战场上的事,眼睛马上焕发神采,还能扯开嗓子唱出当年的战歌。
他的家人告诉记者,老人现在还有看电视的习惯,爱看国际新闻,也关注国家国防和军事(jūnshì)方面(fāngmiàn)的成就。每当听到家族里有人(yǒurén)当兵,他就特别高兴。
“当兵光荣(guāngróng),无论哪个孩子想当兵,我都无条件支持。”记者注意到,说(shuō)到这几句话时,杨秀会老人身子挺得笔直,声调格外高亢。
在杨秀会老人的言传身教下,家族里有志青年走进军营。如今,他们虽然都已脱下军装,但军人(jūnrén)的作风早已深深根植在他的家风家教(jiājiào)中。
杨秀会与乡亲们在家乡望牌(wàngpái)村乌江老码头(mǎtóu)边叙谈家常,回忆70多年前的峥嵘岁月。
数十年来,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发挥余热,一次次讲述战火硝烟中那些感天动地、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每当回忆起与死神擦肩而过(cājiānérguò)的瞬间(shùnjiān),回忆起在朝鲜战场一位位血洒异国土地的战友时,他浑浊(húnzhuó)的眼睛就会泛起泪光。
在杨秀会老人家(lǎorénjiā)中,各种(gèzhǒng)有关抗美援朝战争的(de)书籍(shūjí)资料、老照片、领章、纪念勋章,依然还完好地保存着。这些镌刻着烽火岁月、浸染着硝烟痕迹的珍贵物件,印证着93岁老兵、老党员杨秀会的家国往事。这些饱含家族记忆(jìyì)的珍贵文物背后,是一位老兵的家国情怀,也是无数志愿军战士英勇奋战的缩影(suōyǐng)。这位历经战火淬炼的志愿军老兵,一生珍藏,背后的赤诚情怀与烽火记忆,令人为之动容。
当年毛泽东思想哺育下的志愿军老兵、老党员(dǎngyuán)杨秀会,血火历炼,今至(jīnzhì)九旬,依然气宇轩昂(qìyǔxuānáng),不忘初心。一代最可爱的人,仍然闪烁时代光芒。
杨秀会老人告诉记者:心中最大的期盼是抗美援朝(kàngměiyuáncháo)精神薪火相传。他期盼“最可爱(kěài)的人”永远活在国家(guójiā)和民族的记忆中,像红色基因一样代代相传。
“每一位参战老兵都是(shì)(shì)一部活历史,都是一本内涵丰富的教科书。如何把他们的战斗经历记录下来,是件十分紧迫的事。”
“对于抗美援朝,中国人民有(yǒu)理由以最热烈的感情予以纪念。”93岁的原志愿军40军老战士于作友(zuòyǒu)说:“我们纪念战争,是为了捍卫和平。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永远是中国人民的宝贵财富(bǎoguìcáifù),每个中国人都可以从中汲取勇气和力量(lìliàng)。”
抗美援朝精神(jīngshén)有着永恒的生命力。每个年龄段的人,都能从抗美援朝的历史中学到自己所需要的品质(pǐnzhì)与(yǔ)精神。把志愿军战士们艰苦奋斗、舍生忘死的精神传给下一代,这是十分必要的爱国主义教育。
这是(zhèshì)记者采访93岁志愿军老兵、老党员杨秀会的最初缘起。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zhōng),志愿军战士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他们在炮火和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不惧艰险,不畏牺牲。他们的身影成为(chéngwéi)战场上最美丽的风景线,他们的英勇事迹感动了世界(shìjiè)。
“为了(wèile)祖国和朝鲜人民的(de)幸福,为了这血染的土地,为了给牺牲的战友报仇,我们不惜牺牲(bùxīxīshēng)自己的生命,坚决消灭敌人,保卫铁路。”70多年过去,93岁志愿军老兵杨秀会老人依然清晰记得战友们阵地上集体宣誓的每一个字。在他看来(kànlái),“真正的英雄是(shì)那些牺牲的战友”。
梳理杨秀会老人的事迹,记者发现(fāxiàn)顽强的意志贯穿于他人生的始终。记者想(xiǎng)知道(zhīdào)他如何看待这一(zhèyī)战斗品质,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军人使命重于泰山,革命战士有进无退。战场上是你死我活的厮杀,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往前冲。”
“身后就(jiù)是祖国,为了祖国人民的和平,我们绝不后退!”志愿军(zhìyuànjūn)战士们发扬舍生忘死、向死而生的民族(mínzú)血性,以“钢少气多”力克“钢多气少”,最终用伟大胜利向世界宣告(xuāngào)“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dōngfāng)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
197653,这是抗美援朝战争中(zhōng)献出年轻(niánqīng)生命的烈士人数。英雄的肉体早已隐没于山河,但是他们(tāmen)打出了新中国的国威和中国军队的军威,从而在中华民族的脊梁上挺起一座精神丰碑。
197653人,我们记不住每一位英雄的名字(míngzì),但他们永远活在中华民族(zhōnghuámínzú)的记忆里,永远活在后人的追忆里、仰望里。
再好的语言(yǔyán),也表达不尽人们对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的赞美。
贵州日报天眼(tiānyǎn)新闻记者 文叶飞
【人物档案】杨秀会,1933年(nián)1月(yuè)出生在乌江岸边的贵州省德江县(déjiāngxiàn)文化乡(今桶井土家族(tǔjiāzú)乡)望牌村的一个农家(nóngjiā)。1951年6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为补训11师50团4营14连战士,同年8月,跨过鸭绿江(yālùjiāng)参加抗美援朝战争;1953年3月,调(diào)铁道兵(tiědàobīng)四师管理科任公务员。在备战训练中,因学习成绩显著,全连集体荣立(rónglì)二等功一次,全班集体荣立三等功一次;1954年6月,调铁道兵四师十团二营五连警卫排;1954年8月至1955年2月,调北京铁道兵文化学校跟随首长,担任(dānrèn)警卫员,铁道文化训练班学员(xuéyuán);1955年2月至1955年7月,在8504部队师部担任警卫排战士;1955年7月至1955年11月,担任铁道新训(xīnxùn)二支队8大队二连班长;1956年5月12日(rì),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zhōngguógòngchǎndǎng)。1957年3月光荣复员。曾任原德江县福利缝纫机厂厂长,望牌村原党支部书记等。荣获“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纪念章、“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等。
坐落于美丽乌江岸边的德江县桶井土家族乡望牌村,是一个有着(yǒuzhe)千年文化记载(jìzǎi)的历史悠久的古朴村落。这里曾经是铭刻了乌江河运文明印记符号的乌江流域商贾(shānggǔ)云集、乌江文化色彩浓厚的油盐商贸重要集散码头,这里曾经是“一场(yīchǎng)赶三日”的乡场,颇有名气。
在当地,不论男女老幼,一直对原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杨秀会和同他一道走出家乡、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的8位志愿军老兵心怀敬佩,特别尊重。“榜样是看得见的哲理。”这(zhè)在望牌村(páicūn)乡亲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如今(rújīn),在这个民风淳朴、文明守信(shǒuxìn)的土家村寨,年轻人、小孩子(xiǎoháizi)们特别喜欢聆听(língtīng)杨秀会老人讲述当年志愿军战士在朝鲜战场浴血奋战的英雄事迹和动人故事。
93岁的杨秀会经常会在家乡望牌村乌江边散步(sànbù)。
2025年5月端午节前一天,记者(jìzhě)再次走进望牌村拜望93岁的(de)原志愿军老兵、老党员杨秀会。当天,精神焕发的杨秀会老人特意(tèyì)换上军装,胸前的勋章轻轻晃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今天来了这么多(duō)年轻人啊!我给你们讲讲抗美援朝战争的故事。”他的声音爽朗。
人的一生,就是由一个个选择构成。对于93岁的抗美援朝老兵、老党员(dǎngyuán)杨秀会而言,这一生有两个选择最为(zuìwèi)重要:一是18岁从军,从普通村民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军人;二是参加抗美援朝战争,这段(duàn)经历(jīnglì)成为他人生中最为骄傲与(yǔ)(yǔ)自豪的一段“高光”回忆。高尚与平凡,勇敢与淡泊,战场立功与默默无闻,在其身上形成强烈反差,又融合得如此自然。这背后,是一位(yīwèi)志愿军老兵、老党员坚守初心的本色人生。
杨秀会(yángxiùhuì)珍藏着的在朝鲜战场前(qián)线与战友一起、防空洞前、松林掩体前、与亲人一起等一生难忘的留影。
矢志报国远赴他乡(xiāng) 跨过鸭绿江保家卫国
回溯,与岁月对望,总有一些场景能将不同的记忆紧紧串联在一起(yìqǐ)。
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第二天美国(měiguó)就干涉朝鲜内政,派兵参战,同时派兵进入我国的(de)台湾省。开始命其军舰(jūnjiàn)炮击我国商船、飞机、侵犯我国东北领空、轰炸我国边界的城镇和乡村,伤害我国人民。美国还声称(shēngchēng)鸭绿江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气焰十分嚣张,威胁着中国的安全。美帝国主义(měidìguózhǔyì)的行为激起了中国人民的强烈愤怒。
1950年(nián)10月25日,中国对美宣战。中国人民志愿军奔赴朝鲜半岛参战。为了国家的安全和民族的尊严,中国人民志愿军奋勇前行,与侵略者展开了殊死搏斗。抗美援朝志愿军战士在不同(bùtóng)的战场上(shàng),用鲜血和生命书写(shūxiě)了一部气壮山河的英雄史诗。
杨秀会至今还珍藏(zhēncáng)着的抗美援朝(kàngměiyuáncháo)作战纪念勋章、纪念章、军服领章、肩章、兵役证等物件。
当时,由于杨秀会1950年就参加农协会,是村里基干民兵,担任民青委员、儿童团团长,平时思想端正,表现积极,因此,他被上级推荐参军入伍。1951年6月,怀揣着报国热忱,18岁(suì)的(de)(de)杨秀会和同村的另外7位(wèi)血气方刚的壮志青年一起(yìqǐ)成为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当时(dāngshí)从望牌村出发(chūfā)参军时,全村人敲锣打鼓(qiāoluódǎgǔ)欢送。跳秧歌,打腰鼓。杨秀会的妹妹杨秀梅那时还小,心里舍不得哥哥,在帮助打背包时一直(yìzhí)在哭,既有高兴,更是难舍。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战场上随时都有生死离别。
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深情回忆:
当时所在部队(bùduì)是补训11师。当年条件(tiáojiàn)艰苦,最初是从德江县步行到麻江县,到达麻江县后,坐着用钢炭(水青㭎木材经土窑烧制)摇动发动起火(qǐhuǒ)的汽车一直坐到武昌,过(guò)长江到达武汉后,坐火车进入辽西,后来驻扎在义县,这才换上军装。
鸭绿江大桥横跨江面,连接着中朝(zhōngcháo)两国大地,是中朝两国十分重要的交通通道。朝鲜战争爆发后,这座铁桥,这条(tiáo)通道,更显得特别重要。军用物资、武器弹药、部队都要从这里通过。虽然仅一江之隔(yījiāngzhīgé),但那时美军依仗空军优势,白天经常空袭,或(huò)投掷炸弹,或向地面机枪扫射。所以入朝(rùcháo)就是这么一步之遥,还只能晚上过江。
记得是(shì)1951年8月的一个晚上,部队驻扎在丹东(今辽宁省丹东市)。当时发放了棉衣、棉鞋,打背包,发挎包,军用水壶,每人两袋小米;发给每个战士一支三八式步枪(bùqiāng)(有刺刀(cìdāo)),五板子弹,每板5发,共25发子弹。因为急行军,为了避免过重,没有装备手榴弹(shǒuliúdàn)。当时一个班里只发放一挺歪把子机枪(jīqiāng)。
当晚吃(chī)的是月饼。午夜零点左右,我们乘坐苏氏大卡车朝着鸭绿江大桥(dàqiáo)(dàqiáo)驶去。汽车驶上大桥时(shí),大灯即刻关掉,只开着小灯,避免敌机发现目标,使大桥、车、人遭到空袭。当汽车正在桥上行驶时,战友们转过身(zhuǎnguòshēn)来,背向着祖国大地,面朝着(miàncháozhe)朝鲜方向,唱起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
部队在新义洲下车后,迅速整顿队伍,步行前进,晚上行军。白天在树林里、防空洞里躲避敌机轰炸。沿途吃(chī)饼干、炒米(chǎomǐ),为了避免敌军(díjūn)空袭,不能埋锅造饭,起烟就会暴露。
杨秀会70多年前与战友在朝鲜战场前线(qiánxiàn)的留影。
当时,铁道兵部队主要任务(rènwù)是抢修铁路、桥梁。因为白天有敌机轰炸(hōngzhà),我们一般都是晚上徒步执行任务。
当时我是8504部队(bùduì)一支队904大队一连二排五班战士。我们当时负责保卫金城江火车站及周边地段铁路。这个车站能够进出10多辆列车,被美军(měijūn)炸毁后,只有两条铁轨可以通行。战争(zhànzhēng)激烈时,我们主要和美韩空军、特务打交道。那时,轰炸不断,但是炸了又要及时(jíshí)修复。白天,分(fēn)班巡道(xúndào);晚上增加为一个排巡道,一个班分三个组,每组4个人,班长带一个组,副班长带一个组。组长由入党积极分子担任(dānrèn)。轮流通信打信号。夜晚成为我们修复铁路、桥梁的战场。
我和战友们也(yě)曾在防空洞中(zhōng)遭遇危险,被埋在里面。幸运的是,朝鲜老乡将我和战士们救了出来。然而,全体指战员(zhǐzhànyuán)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智慧,一次次完成了任务,为兄弟部队(bùduì)的作战提供了重要的运输支持和保障。
在(zài)朝鲜的日子里(lǐ),志愿军战士们的生活无比艰苦。吃的是高粱米、土豆等简单食物,有时甚至连一口水都难以喝到。而且火车还常常遭到敌机(díjī)的追击,战士们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
防空洞成了战士们的栖身之所,白天睡山洞躲避敌机轰炸,晚上(wǎnshàng)睡山洞抵御寒冷(hánlěng)。寒冷的夜晚,战士们只能把脚伸进衣服袖子里取暖。当时,部队(bùduì)都是以一个(yígè)班、一个排为单位住在防空洞里。上面用树木、草类、泥土覆盖,有1米(mǐ)多厚,主要是防止美军(měijūn)侦察机、轰炸机扫射,防细菌老鼠。当时美军使用细菌弹轰炸,用老鼠携带细菌从降落伞降落,一旦被传染,当时的条件,基本上就没救了。因为(yīnwèi)时常有战士受伤,每个班配有一个卫生员,每个战士配备2个急救包。
我和战友们、当地(dāngdì)朝鲜老百姓都在部队的统一(tǒngyī)要求下(xià)掌握了不少防空知识和技能。当时敌机投下的炸弹炸出的弹坑一个有3、4米宽度,深度有1、2米左右。
当时,敌特分子经常来搞破坏,用炸药、撬棍,把道钉松开,让钢轨(gāngguǐ)脱节(tuōjié)。晚上值班、巡道容易受伤。一是经常会遭遇破坏铁路轨道的敌方侦察(zhēnchá)(zhēnchá)部队和敌特分子;二是晚上排除白天敌机投下的未炸的定时炸弹,这是最(zuì)危险的。每天,师里都会派出侦察爆破连负责勘察和逐一排查。
当时铁路钢轨很重,一根枕木两公尺五寸长。枕木是从国内运输到朝鲜战场(zhànchǎng)上(shàng)的。钢轨全是掩藏在隐蔽防空的地方。当时维修铁路的工具主要有撬棍、钢钎、八磅(bābàng)锤、柳条筐、十字镐、抬杠(táigàng),修路工具十分简陋。
上级要求以团为单位清理烈士,当时(dāngshí)我所在的铁道部队全师统计牺牲了(le)200多名指战员。当时师部设置(shèzhì)有教导营、作战科、管理科、宣传科(xuānchuánkē)、通信连、侦察爆破连、卫生连、警卫排等机构,公务员就是通讯员。
当年部队(bùduì)上(shàng)最基本要求歌唱的歌曲有《志愿军之歌》《解放军进行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向前,我们的队伍(duìwǔ)像太阳》《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东方红,太阳升》等。
1953年2月,在朝鲜过完阳历大年,我和战友们随所在的(de)部队踏上归国的旅程。滚滚(gǔngǔn)鸭绿江水渐渐消失在身后,留在我们心中的,是胜利的喜悦(xǐyuè)和永不褪色的国际友谊。当(dāng)火车缓缓驶入祖国大地,路边的欢迎队伍挥舞(huīwǔ)着旗帜,热烈欢迎志愿军战士凯旋。那一刻,我和战友们心中满是激动(jīdòng)与自豪,我们的青春在战火中绽放,为祖国和人民赢得了和平与尊严。
我所在的部队按照上级指示(shàngjízhǐshì),先后驻扎在陕西(shǎnxī)、广西、广东、福建等地之间修筑铁路(tiělù),保护铁路。之后,我又被作为干部培养对象进入铁道兵91文化中学(实质上是军事培训学校)学习。之后,接新兵、带新兵,参加(cānjiā)修筑铁路、保卫铁路。
杨秀会与战友70多年前在前线(qiánxiàn)防空洞前的留影。
我还记得,那是1955年8月(yuè)的一天,排长李国安对(duì)我说(shuō):“我看你在(zài)战斗中不怕牺牲,在工作中热爱学习、思想上进、工作敢干,在生活中乐于帮助同志、团结同志,综合表现好,组织决定在工作中考验你,吸收你为党员。”
我当时激动(jīdòng)万分,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党组织的关心和关怀。
1956年5月12日,党支部(dǎngzhībù)大会一致通过:我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我宣誓……”修路工地上,没有党旗、党章,排长让(ràng)我对(duì)着帽徽举起右拳……
1957年3月,我被批准复员返乡(fǎnxiāng)。
每当唱起旋律激昂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zhàngē)》,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眼里就禁不住噙满泪花。哼唱《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是杨秀会老人一辈子坚持和(hé)保持的生活习惯。
“军人使命重于泰山。牺牲的同志(tóngzhì)才是真正的英雄!”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每当这首(zhèshǒu)慷慨激昂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响起,就会唤起抗美援朝老兵杨秀会的战场(zhànchǎng)记忆——
当时铁道部队主要是负责保护铁路,随时修复铁路,在金城江铁路沿线驻扎两年多时间。几乎每天都要面对美军军机的轰炸,随时处于(chǔyú)紧张待命状态。当时,晚上几个班(bān)轮流(lúnliú)守护铁路安全,随时与破坏铁路的敌机、美韩敌特分子打交道,斗智斗勇;随时有危险(wēixiǎn)发生,常有(chángyǒu)战士(zhànshì)、地方工作同志、老百姓英勇负伤、牺牲。杨秀会也是受伤战士中的其中一员。
“当时(dāngshí),尤其是挖排定时炸弹时最危险。一位松桃籍战友(侦察爆破连)在挖除一枚定时炸弹时,当场就(jiù)不幸牺牲了。白天时,大家还在一起有说有笑,摆谈说等到战争结束后,早点回家看望家人。没想到,晚上就与战友们天各(gè)一隔了。突然发生(fāshēng)这种悲痛的情况,让人一晚上都接受(jiēshòu)不了啊!”杨秀会老人悲痛地回忆。
1952年下半年时(shí),几乎每天都要挖除没有爆炸的定时炸弹,那时美军投放的定时炸弹竖立起来比普通人还要高。为了躲避敌机轰炸,战士们每天蹲守在防空洞(fángkōngdòng)里,随时待命。敌机轰炸时就撤退、躲避;敌机轰炸离去后,立马奔出防空洞抢修铁路、桥梁。当时(dāngshí),一个排(yígèpái)驻守一个防空洞。防空洞用木棒、高粱杆等搭建(dājiàn)而成。因为朝鲜气候寒冷,防空洞内部(nèibù)设有炕头。
杨秀会70多年前在部队担任警卫员(jǐngwèiyuán)时的留影。
食品食物主要是高粱米、豆油。土豆、蔬菜由国内(guónèi)运输到朝鲜战场上。因为不时有敌方(dífāng)侦察机、轰炸机前来轰炸,粮食、蔬菜总是处于(chǔyú)紧张、缺乏状态。只有过节过年时,才能(cáinéng)吃到白菜、大米、馒头、饺子。
冬天,河道结冰(jiébīng),零下20度至30度。当年物资紧张,最早进入朝鲜战场的(de)战士们没有发放军大衣(jūndàyī)。1952年冬天才开始发放军大衣。
从新义州通往前线必经之铁路、重要桥梁,总是不断遭受敌机(díjī)的疯狂轰炸破坏。每次接令后,部队总是立即进行抢修行动。“敌机像苍蝇一样在头顶转,我们24小时(xiǎoshí)轮岗盯防(dīngfáng),一刻也(yě)不放松……”杨秀会老人回忆起当年的战斗经历,一脸凝重。
为了保障铁路、桥梁安全,我们经常隐藏在山沟的(de)当地百姓家里和防空洞(fángkōngdòng),根据敌机活动情况,及时(jíshí)修复(xiūfù)铁路、桥梁。有时,看到敌机被我军击落,整个阵地从指挥员到战斗员热烈欢呼,激动、欢乐的情景真难以用语言形容。
军人使命重于泰山,革命战士(zhànshì)有进无退。
“那时候,朝鲜土地上处处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杨秀会老人回忆,“国家不强大(qiángdà),人民(rénmín)就处处受欺负(qīfù)。”即便过去70多年了,他仍然记忆深刻,在一场敌机突然空袭中,一个村庄百姓(bǎixìng)转移不及,有一村民被炸得血肉模糊,匆忙之中(zhīzhōng),他与战友一起将这名村民的遗体埋葬好。
“战场上唯一的信念就是保家卫国(bǎojiāwèiguó)。”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回忆:有一个月抢修铁路,一天内多次与(yǔ)死神擦肩而过。我幸运地活了下来,敌军轰炸过后,我和战友们继续抢修铁路,保证了军用物资及时运到(yùndào)一线。晚上10点,我们继续抢修铁路,白天没有爆炸(bàozhà)的定时炸弹突然发生爆炸,身边的几位战友不幸遇难……仅仅一天,杨秀会和战友们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而这只是抗美援朝艰苦战斗(zhàndòu)的一个缩影。
让杨秀会印象深刻的,还有一次。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由于敌人的封锁,我们的后勤弹药、粮食(liángshí)运输通道被阻隔,部队没有弹药和(hé)粮食,我们饿了两天,两天内什么都没吃。”好不容易换到(dào)一口口粮,大家就狼吞虎咽抓紧时间补充体力,接到命令(mìnglìng),立即投入抢修(qiǎngxiū)铁路的紧张战斗中去。
一个个深夜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rén)窒息的硝烟味和血腥味(xuèxīngwèi)。战士们抢修铁道的紧张身影在来回穿梭,没有人喊一声累,没有人叫一声苦。
杨秀会老人说:“有战争就有牺牲(xīshēng)。”在抢修铁路战斗时,战友们都会互相(hùxiāng)告知对方的(de)消息,如果有人牺牲了,一定要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家人。
“我从战争中活了下来(xiàlái),有机会享受今天的美好生活,可那些牺牲的战友在哪里呢?我不算英雄(yīngxióng),牺牲的同志才(cái)是真正英雄。”杨秀会老人常常这样说。
一路从枪林弹雨中(zhōng)闯过来,杨秀会老人对生命的价值有着别样的理解。每当回忆起无数(wúshù)牺牲的战友(zhànyǒu)就地掩埋甚至找不到完整遗体的战场往事,杨秀会老人说到动情之处总是泪光闪闪。
杨秀会珍藏着的70多年前在部队时战士(zhànshì)们都会唱的革命歌曲。
天地英雄气,青山侧耳听。“当年过鸭绿江的时候(shíhòu),就没想过回来,每个过江的战士都抱着用生命保卫新生共和国的决心(juéxīn),视死如归。国家让我去,我就去。当时,共产党员(gòngchǎndǎngyuán)冲锋在前,打仗(dǎzhàng)在前。那个年代,大家的思想就是活着就干、死了就算,从来没怕(méipà)过。” 杨秀会老人回忆说。
杨秀会老人至今(zhìjīn)保存着(zhe)与战友们在修筑铁路战场上、在朝鲜百姓(bǎixìng)家里的(de)一些照片和笔记本,记录着战友们的英雄事迹。他抚摸着胸前(xiōngqián)的勋章,感慨万分:“为什么战旗美如画,是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所有的荣誉,更应该属于与我一起战斗的战友!我活下来,是替牺牲的战友活着!”
“这是(shì)我一生最珍惜的物件。”杨秀会老人向(xiàng)记者展示了珍藏的一枚枚勋章、肩章、领章,在朝鲜战场上与战友合影的照片等等珍贵(zhēnguì)的物件。这位93岁高龄的抗美援朝老兵(lǎobīng),目光炯炯,英勇气概不减当年。
虽然已近期颐之年,生命(shēngmìng)中的许多经历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一提起抗美援朝战争,他的讲述甚至可以精确到具体的某一天。
“老兵不老,军魂永存。抗美援朝精神(jīngshén)一定要薪火相传!”
走进(zǒujìn)93岁志愿军老兵杨秀会的(de)人生岁月,记者先后三次采访这位一生爱国、对党忠诚、耿直正派、光明磊落的老党员。
位于乌江、马蹄河交界处的望牌村三面临水,是一个(yígè)历史悠久、风光秀丽的土家文化传统村落。村寨前的清清乌江奔流不息(bùxī),旖旎的风光让这里成为人们向往的一方乡愁记忆留影佳境。杨秀会老人常常(chángcháng)会到江边走一走,一边欣赏如画的江景,一边回忆当年(dāngnián)参加革命生涯的往事(wǎngshì)。
从部队(bùduì)转业回到家乡后,杨秀会始终保持着一个军人和共产党员的优良作风,任劳任怨,两袖清风,公道正派(zhèngpài),正直无私。
杨秀会如今常常在家乡望牌村乌江边漫步,给人们讲述(jiǎngshù)村史村事。
1957年3月,杨秀会(yángxiùhuì)和战友们复员回到县(xiàn)里。他第一次被安排到德江县钢铁公司工作(gōngzuò)(gōngzuò)。不久,县民政科将他和另外4位志愿军复员军人安排进入县福利缝纫机厂(被服厂),由他担任厂长。那时全厂干部员工共有30多人。他坚持原则,公正严明,敢于与(yǔ)损公肥私(sǔngōngféisī)、吃拿卡要、偷奸耍滑等歪风邪气作斗争。1960年2月,他被调到角口麻风病医院负责管理,主持管理医院工作。后来他又调到县民政科工作。1961年之后,由于(yóuyú)政治素质过硬,他又被抽调连续多年(duōnián)参加(cānjiā)“面上社教”和“四清工作”,一直在原铜仁市(县级)、江口县开展工作,被上级评为“优秀工作队员”“五好工作队员”。
他响应(xiǎngyìng)国家政策下放(xiàfàng)回到老家后,在望牌村里担任村干部。后来,他多次被组织上抽调到县里、地区参加各种工作活动。
在杨秀会和(hé)老党员、退休老同志的倡导下,成立望牌村老年协会,他(tā)被推选担任会长。他带领群众修通了从望牌村至大丰门村(méncūn)的3公里通村公路,因此受到省(shěng)、地区、县里、乡里奖励。1996年,他被桶井土家族乡党委选推担任村党支部书记(shūjì)。在村里工作,杨秀会老人始终不忘军人本色,不忘一个共产党员的庄严使命(shǐmìng),坚持带领乡亲们勤劳苦干,坚持不懈用勇敢、智慧与贫困作斗争。
每年村里捐资(juānzī)公益事业(gōngyìshìyè),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带头捐资。如今,望牌乡场恢复每月“二、七”赶场日,当地人们说“这(zhè)离不开杨秀会老人和退休老同志、村里干部们的努力争取和付出。”
人虽老,但精神不老。从(cóng)杨秀会老人的身上,人们看到了一位抗美援朝老兵(lǎobīng)、老党员的坚定意志和高尚可贵的精神。
数十年来,他不忘本(bùwàngběn)色,将许多精力放到对村里年轻人的红色宣讲上。经常以不同形式向(xiàng)年轻人、青少年讲述自己的军旅生涯中的难忘故事(gùshì),很受人们的喜爱和欢迎。如今,已近期颐之年的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lǎorén),仍然坚持“口述历史”。望牌村的村民们说:每次听到杨秀会这位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和他的战友们舍生忘死的英雄故事,就会感动不已。
杨秀会老人回忆:当年他所在的同时入伍参加抗美援朝战争一线的战友有10多个人,望牌村(cūn)有8个人。一同与杨秀会踏上朝鲜(cháoxiān)战场的同乡战友、毛岭(máolǐng)村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杨承华于(yángchénghuáyú)2024年去世时,已是96岁。
目前(mùqián),全乡仅有杨秀会、许大年两位老兵健在。如今,每当想起当年在朝鲜(cháoxiān)战场同甘共苦(tónggāngòngkǔ)、生死相随的一位位老战友,杨秀会老人就会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数十年来,杨秀会老(lǎo)人始终铭记部队老首长的嘱托(zhǔtuō),时时处处严格要求自己(zìjǐ),始终保持革命军人和共产党员的光荣传统。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经常会以老党员身份(shēnfèn)现身说法,与村里党员们讲述当年朝鲜战场的艰苦岁月和共产党人的使命担当。
数十年来,杨秀会老人一直用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yāoqiú)自己(zìjǐ)。他把那份《入党志愿书》视作自己的政治生命,一直带在身边。如今,那份1955年时写的入党志愿书早已泛黄(fànhuáng)起毛边(máobiān),钢笔的笔迹也晕开了,老人悉心细致地保存着。
杨秀会珍藏着的中国共产党入党(rùdǎng)志愿书。
数十年来,他永葆退伍不褪色、时刻心中不忘党的人格魅力和(hé)高尚精神(jīngshén),深受当地干部群众的尊重和敬佩,更是深得乡亲们认可。
一次采访的午后,望着走在江边的杨秀会老人有些前倾的身影,听着他(tā)不算洪亮的歌声,记者心里生出(shēngchū)一阵阵感动。
平凡生活中的杨秀会老人(lǎorén),从来不以(yǐ)“英雄”自居。他对两个女儿的教育十分严格,还时时告诫大(dà)女儿杨万琴要服从组织安排,认真工作,努力履行职责,保持不骄不躁的工作作风。”
“父亲基本生活(shēnghuó)在农村,粗茶淡饭,简单朴实。一辈子正直处世,坦荡待人。”杨秀会老人的(de)女儿杨万琴(yángwànqín)、杨亚琴说,父亲一直教导后代坚持勤俭节约、艰苦朴素的习惯,善待他人。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作为一位(yīwèi)抗美援朝老兵,一生的(de)军人情结,让杨秀会老人(lǎorén)至今仍然关心国家大事,依然关心国家安全,表现出强烈的爱国情怀。采访中,听说是要了解(liǎojiě)抗美援朝战场上的事,眼睛马上焕发神采,还能扯开嗓子唱出当年的战歌。
他的家人告诉记者,老人现在还有看电视的习惯,爱看国际新闻,也关注国家国防和军事(jūnshì)方面(fāngmiàn)的成就。每当听到家族里有人(yǒurén)当兵,他就特别高兴。
“当兵光荣(guāngróng),无论哪个孩子想当兵,我都无条件支持。”记者注意到,说(shuō)到这几句话时,杨秀会老人身子挺得笔直,声调格外高亢。
在杨秀会老人的言传身教下,家族里有志青年走进军营。如今,他们虽然都已脱下军装,但军人(jūnrén)的作风早已深深根植在他的家风家教(jiājiào)中。
杨秀会与乡亲们在家乡望牌(wàngpái)村乌江老码头(mǎtóu)边叙谈家常,回忆70多年前的峥嵘岁月。
数十年来,杨秀会(yángxiùhuì)老人发挥余热,一次次讲述战火硝烟中那些感天动地、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每当回忆起与死神擦肩而过(cājiānérguò)的瞬间(shùnjiān),回忆起在朝鲜战场一位位血洒异国土地的战友时,他浑浊(húnzhuó)的眼睛就会泛起泪光。
在杨秀会老人家(lǎorénjiā)中,各种(gèzhǒng)有关抗美援朝战争的(de)书籍(shūjí)资料、老照片、领章、纪念勋章,依然还完好地保存着。这些镌刻着烽火岁月、浸染着硝烟痕迹的珍贵物件,印证着93岁老兵、老党员杨秀会的家国往事。这些饱含家族记忆(jìyì)的珍贵文物背后,是一位老兵的家国情怀,也是无数志愿军战士英勇奋战的缩影(suōyǐng)。这位历经战火淬炼的志愿军老兵,一生珍藏,背后的赤诚情怀与烽火记忆,令人为之动容。
当年毛泽东思想哺育下的志愿军老兵、老党员(dǎngyuán)杨秀会,血火历炼,今至(jīnzhì)九旬,依然气宇轩昂(qìyǔxuānáng),不忘初心。一代最可爱的人,仍然闪烁时代光芒。
杨秀会老人告诉记者:心中最大的期盼是抗美援朝(kàngměiyuáncháo)精神薪火相传。他期盼“最可爱(kěài)的人”永远活在国家(guójiā)和民族的记忆中,像红色基因一样代代相传。
“每一位参战老兵都是(shì)(shì)一部活历史,都是一本内涵丰富的教科书。如何把他们的战斗经历记录下来,是件十分紧迫的事。”
“对于抗美援朝,中国人民有(yǒu)理由以最热烈的感情予以纪念。”93岁的原志愿军40军老战士于作友(zuòyǒu)说:“我们纪念战争,是为了捍卫和平。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永远是中国人民的宝贵财富(bǎoguìcáifù),每个中国人都可以从中汲取勇气和力量(lìliàng)。”
抗美援朝精神(jīngshén)有着永恒的生命力。每个年龄段的人,都能从抗美援朝的历史中学到自己所需要的品质(pǐnzhì)与(yǔ)精神。把志愿军战士们艰苦奋斗、舍生忘死的精神传给下一代,这是十分必要的爱国主义教育。
这是(zhèshì)记者采访93岁志愿军老兵、老党员杨秀会的最初缘起。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zhōng),志愿军战士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他们在炮火和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不惧艰险,不畏牺牲。他们的身影成为(chéngwéi)战场上最美丽的风景线,他们的英勇事迹感动了世界(shìjiè)。
“为了(wèile)祖国和朝鲜人民的(de)幸福,为了这血染的土地,为了给牺牲的战友报仇,我们不惜牺牲(bùxīxīshēng)自己的生命,坚决消灭敌人,保卫铁路。”70多年过去,93岁志愿军老兵杨秀会老人依然清晰记得战友们阵地上集体宣誓的每一个字。在他看来(kànlái),“真正的英雄是(shì)那些牺牲的战友”。
梳理杨秀会老人的事迹,记者发现(fāxiàn)顽强的意志贯穿于他人生的始终。记者想(xiǎng)知道(zhīdào)他如何看待这一(zhèyī)战斗品质,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军人使命重于泰山,革命战士有进无退。战场上是你死我活的厮杀,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往前冲。”
“身后就(jiù)是祖国,为了祖国人民的和平,我们绝不后退!”志愿军(zhìyuànjūn)战士们发扬舍生忘死、向死而生的民族(mínzú)血性,以“钢少气多”力克“钢多气少”,最终用伟大胜利向世界宣告(xuāngào)“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dōngfāng)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
197653,这是抗美援朝战争中(zhōng)献出年轻(niánqīng)生命的烈士人数。英雄的肉体早已隐没于山河,但是他们(tāmen)打出了新中国的国威和中国军队的军威,从而在中华民族的脊梁上挺起一座精神丰碑。
197653人,我们记不住每一位英雄的名字(míngzì),但他们永远活在中华民族(zhōnghuámínzú)的记忆里,永远活在后人的追忆里、仰望里。
再好的语言(yǔyán),也表达不尽人们对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的赞美。
贵州日报天眼(tiānyǎn)新闻记者 文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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